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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映在他的眼睛里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没有波澜。
没有颜色。
可是扶子春在这种眼神里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给看了个透彻——以至于她感觉自己的所有伪装在他眼睛里都无处遁形。
扶子春抿起唇，即便真的感觉无处遁形，但是元成渝没有将话挑破，她就也不会主动全盘托出，她只是倔强地抿唇重复问道：“道听途说，是听什么人说的，可信度有多少？”
元成渝转身看她，难得收敛了嬉笑慵懒，认真地重复道：“你若在意，就自己去看看。”
“可是我……”
“不然，你就让这个疑惑一直梗在你心里吧。”元成渝耸肩摊手，“我只是擅长除蛊，我不擅长治病，更何况——你这还是心病。”
“……”
看着元成渝哼唱着小曲离开的背影，扶子春轻轻地抿起唇来。
宴席总算开始。
扶子春失魂落魄了半晌，才总算收拾好了心情跟着前来催促的徐与安，一同踏入了宴席之中。
她穿着徐与安买的衣裙，稍稍化了淡妆。
气色上等。
举止有礼。
“学生携学生妻子，拜见老师。”
徐与安带着扶子春给陆盛渊行礼后，又悄悄在私底下一一给她介绍着座位上众人的身份。
“她就是老师续弦娶的姨娘，人称柳姨娘。”
扶子春朝柳姨娘拜了拜，柳姨娘笑着示意她免礼，也挑了礼物送给她。
是柳姨娘亲自纹绣的鸳鸯香囊，还有精心挑选成色不错的一对玉镯。
“她……”徐与安看到坐在陆盛渊旁边喜笑颜开的陆汐颜，稍顿了顿，低声解释，“她就是老师和师母的女儿，陆汐颜。”
扶子春抬头，不期然地和陆汐颜四目相对。
陆汐颜朝她笑了笑，轻声唤她：“姐姐。”
扶子春微微震住。
……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之前扶子春也曾在大晟摄政王府里遇到过替瑞王秦煜辰求情的陆汐颜，但是当时扶子春并没有自己作为陆汐颜时候的记忆，所以即便见了面也觉得陌生。可现在，她们四目相对，明明是两个人，可她就感觉自己好像隔着纷杳的时光和岁月，得遇了第二个自己。
扶子春突然就有些欣慰，如果当时原主陆汐颜并没有因为伤心惊惧万念俱灰，而死在和秦煜辰的新婚之夜，那么现在的原主陆汐颜，应该也能笑得这般明媚恣意地坐在她父亲的旁边吧。
不过还好。
即便兜兜转转地经历了那些苦难。
但好在，她现在是幸福的。
并没有被那些悲痛的经历而困囿于过去。
所以在这一刻，扶子春是由衷地感觉到因为和开心，她便也勾起唇角，对着陆汐颜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你好。”
……
等徐与安和扶子春落座后，陆盛渊和陆汐颜都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两眼扶子春，柳姨娘注意到这点，好奇地低声问：“你们在看什么？”
“没什么。”还是陆盛渊先回了神，轻笑着解释说，“就隐约觉得跟那位姑娘好像似曾相识似的。”
旁边的陆汐颜闻声也笑起来，轻声附和道：“对啊，看见她总觉得很亲近似的。”
宴席总算开始，不过其实也算不得奢繁宴席，不过是几个人围坐一桌开始吃饭，然后闲着无聊说一些家常，但是饭菜刚刚吃到一半，就见管家急匆匆跑过来禀告：“老爷，府外有人来了。”
“谁？”
“他并未自报家门，只是一幅和尚装扮。”
和尚？
扶子春闻言也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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