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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姑娘！”
……
扶子春重重昏倒。
清醒后的扶子春看到了陪在她床边的扶祁，看到扶祁关切的眼神，扶子春的眼圈陡然就红了起来，她抓住扶祁的胳膊艰涩又固执地问：“我姐姐呢？”
“……”
扶祁说不出来。
好半晌，扶子春像是认命了，她倔强咬牙问：“尸体呢？”
“还没找到。”
扶祁便只是这般沉重地如此叹息道。
“尸体呢？”可是扶子春却根本不相信扶祁给出的解释，她固执地瞪着猩红的眼睛，死死地咬着嘴唇重复问到。
“……被人扔到了乱葬岗，这么几天过去，早就被野兽分食了。”意识到恐怕真的瞒不过扶子春了，扶祁只能这般沉重地如实解释了，看到扶子春陡然惨败的脸色，他担忧皱眉，“不过子春你放心，兄长绝对不会放过二皇子和宰相二小姐的……”
“为什么不放过他们？”扶子春却好像是完全沉浸在了悲痛中，她茫然地瞪大了眼睛，空洞又淡漠，“害死姐姐的人，明明就是我啊。如果最开始，我在面对顾渊鸷的恶意刁难和针对的时候，就只咬牙选择忍气吞声就好了啊，为什么我非要做出那种事情，为什么我非要……非要故意那般做。害死姐姐的人，不是顾渊鸷，也不是什么二小姐，明明就是我，明明就是我……”
“子春你胡说什么？子春，子春……”
……
但是扶子春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话了。
她像是彻底疯了。
又像是彻底封闭了自己的五感。
沉默了下去。
无论之后的扶祁再怎么呼喊她，她都完全听不到了，她也从这天开始便再也不肯开口讲话，日复一日地沉默，终于走向了死亡。
顾渊鸷这般近地感受到了扶子春的离开。
他看着扶子春疲惫茫然地闭上眼睛。
唇角却露出释怀却恶意的笑。
他看着扶子春最后对准王宫的方向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然后勾唇说：
“顾渊鸷，我送你一个新婚贺礼。”
然后她就死去了。
之后的顾渊鸷终于料理完了原本加注在身的禁锢，想着去找扶子春的时候，却只听说了扶子春的死讯。可是彼时的顾渊鸷并不相信扶子春真的会死，他也不肯接受扶子春的死讯，所以他直接去各种地方搜寻让人起死回生的邪术……
可哪里有呢？
他折腾了那么久，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扶子春的骨灰。
直到那个时候，顾渊鸷才终于后知后觉，原来扶子春是想着这么报复他的啊，她也是真傻，哪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她最厌恶的人的呢？
……
可是她真的报复到了。
后来的顾渊鸷，真的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
从纷杳冗长的梦境里挣扎醒来的时候，顾渊鸷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好半晌都不能平息心底的刺痛和慌张。
他当即就踉跄着要下床，一推开曼帐，就看到了正趴在外面案牍上睡觉的女子。
她长发披散，脸色红润，神色恬淡，睡得正香。
不是在他梦境里的那样脸色惨白神色灰暗又绝望。
现在的她非常健康。
顾渊鸷怔怔地看着她，伸手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时，突然间，就不受控制地落下了眼泪。扶子春被他碰醒，睁眼就看到顾渊正鸷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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