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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下一瞬，沈云州已经拉开了门。
看到宋思弦他没说什么，低头看着宋思弦的脚：“鞋呢？”
宋思弦这才发觉迷糊下地喝水没穿鞋，后来又专注八卦，忘了穿。
她转身往床上走，谁曾想沈云州朝着段嘉徐挥了挥手，追了过来。
“诶？不和段大人谈话了么？”
难道是被她撞破了不好意思？
沈云州淡淡道：“都谈了一天了，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脱了外套上床，宋思弦脑子里想了很多他和段嘉徐在一起的场景，眼睛滴溜溜直转。
脑门一疼，被沈云州敲了一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宋思弦十分惊奇：“这你都知道？”
沈云州扯过被子，打了个哈欠：“你满脑子稀奇古怪，号不准你的脉。”
宋思弦十分不服气，谁号不准谁的脉，她睡了会，如今不困了。
刚想跟沈云州掰扯掰扯，就发觉他枕在她肩头沉沉地睡去了。
她想到一路上他对自己的包容和照顾，就不忍心叫醒他了。
想了想，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手环腰抱住了他。
睡梦中的沈云州蹙了下眉，却还是将宋思弦搂在怀里，继续睡了。
钟粹宫
“娘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贵妃斜靠在贵妃椅上，“陛下今日歇在哪了？”
“这——”
“呵，又是那姐妹花那里了？”
“是。”
贵妃刚要发火，一个内侍进门磕头，二话不说就开始抖。
贵妃见状就明白了：“失败了？”
“你们这些人，话说得比唱得都好听，还什么必不让他活着回来。结果呢？最后一个个灰溜溜地到本宫面前霜打茄子。”
“娘娘恕罪……中途出了岔子，南诏公主也被人射杀了。”
贵妃听到这，坐了起来：“是咱们的人干的？”
内侍摇头：“不，是有几波人去刺杀国舅，咱们只是第一波，扯下来了，南诏公主也想收拾国舅，结果没曾想身边的人是国舅爷安排的，反被拿下了……”
“不知道是谁将南诏公主给射杀了。”
贵妃愠怒的脸闪过好奇，“这就有意思了，国舅爷权倾朝野，为大曦立下汗马功劳，却没曾想如此遭人恨，光是杀手就一波又一波。”
“是小的办事不力，请娘娘怪罪……”
“怪罪什么，本来就没抱有太大希望，若是你们轻而易举就能将沈云州杀了，本宫反而不用如此忌惮他了。”
“不过这南诏公主被人害死，到底是麻烦一件，南诏与我大曦相安无事多年，如今来质的公主死在大曦，那南诏的太后岂会轻易罢休？”
“这背后主使心思歹毒啊。”
“娘娘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贵妃再也忍不住，拿起一旁盛着葡萄的盘子，整个倒扣在来人头上。
“你问我，我问谁，你们成天拿钱办事的，到头来还要问我一个宫门都出不去的人，不应该是你们告诉我吗？你们应该是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可如今，都是些瞎子聋子？”
内侍战战兢兢不敢还嘴，“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打听去……”
“滚！”贵妃一脚踹了过去，那太监不敢躲，硬生生受了这一脚才趴着出了门。
“一群废物。”贵妃闭上眼睛，“若本宫娘家也有给力的弟兄，就好了。”
看朱慢慢将地上的东西拾掇好，劝慰着：“贤妃的弟弟前阵子被魏大人给参了，在青楼与人抢花魁，将人从楼上给踹下去了……”
“那人是老端王的独子……两头都求到陛下面前，陛下左右为难，最后让魏大人将贤妃弟弟法办了……”
成碧连连点头：“是啊，摊上拎不清的兄弟，还不如没有。贤妃娘娘在宫门跪了一日一夜……直跪晕了过去，陛下也没见她。这多年的感情……”
贵妃冷笑一声：“后宫如此多的美人，一代新人换旧人，最不缺的就是美貌，不要高估自己在陛下心上的份量。”
看住连忙道：“其他人哪里能与娘娘媲美？娘娘在陛下心中是独一份……”
“我又不比别人多一只眼睛，怎么就独一份了？”
贵妃冷笑道：“不要高估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我若真的是独一份，那陛下现在至于在别人那里钻裤裆么。”
看朱：……
成碧过来给贵妃捏腿：“娘娘，高拱大人今日在朝堂上与魏大人对上了，西北督军人选可能要变动了。”
“将咱们的人换上去吧。”贵妃叹了口气：“这国舅不在朝中，唯一的好处便是许多人员，可以换上咱们的人了。”
“小皇子最近很是得圣上喜爱呢。”看住笑道：“陛下今日还手把手教小皇子写字，说他聪慧过人呢。”
贵妃脸上的笑意才带了几分真：“他若是蠢笨一些，本宫也不至于这么累，斗得你死我活是图什么，还不是希望他能有希望往那个位置搏一搏。”
看住和成碧不敢乱说了。
贵妃捏了捏眉心：“让高拱将咱们的人推上一推，就算推不上咱们的人，也将国舅的人给拉下来。”
这头正说着，那头又有内侍通禀：“海昏侯夫人派人送了帖子，想要求见娘娘……”
“海昏侯夫人？”贵妃笑了笑：“听说皇后很不待见她，真不容易，向来大度宽厚待人犹如菩萨的皇后娘娘都能装不下去了。”
“你说，她来求见本宫，求得能是什么事？”
“应该是海昏侯世子回封地的事，白日朝堂启奏，圣上本要松口，却被魏大人给拦住了。”
“哦？”贵妃笑道：“这是想要本宫吹枕头风？”
“见见吧，本宫倒是想要会一会这国舅爷曾经的心上人呢，能舍弃国舅爷的女人，也不是一般的狠人。”
“娘娘，那海昏侯夫人送来东西……收还是不收？”
“收。”贵妃笑意盈盈：“人家送东西，答应不答应是本宫的事，她爱送，送她的。她敢送本宫就敢收。”
“可这海昏侯夫人恐怕不好相与……”
“她若是好相与，会舍弃了沈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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