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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书网 > 国舅心头朱砂痣 > 第149章 你这么笑,我就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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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来一直在马车外候着,见到下雨,第一时间从身后拿出来伞给太子擎伞,可雨下得又急又大,一阵妖风刮过,将喜来连人带伞给掀倒在地。

    另外的侍从因为胖,定住了。饶是这样,太子身上还是淋湿了,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等上了马车,太子问道:“还有多久到驿站?”

    侍从上来回:“前面不远就是新泉驿站,只是按照原计划的行程是酉时歇在?州驿站……”

    “通知前面,去新泉驿站落脚。”

    侍从面带为难,若是只有太子,自然是全凭太子喜好,可还有国舅爷呢。

    侍从问道:“这国舅爷……”

    “他不会有意见,去传。啊——嚏”

    喜来伺候着给太子换衣服,南宫弘接连打了两三个大喷嚏,鼻涕泡都打出来了。

    给喜来心疼坏了:“哎呦喂殿下耶,怎么不在国舅爷的马车多待一会呢,正顶着急雨,万一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太子摆手,示意他安静。

    后面马车的里,此时只剩下气定神闲的国舅爷,以及生活不能自理的宋思弦。

    她闭上了眼,久久不愿意睁开,显然,已经对这个浮躁又操蛋的人世间,没什么眷恋了。

    倒是素来冷静自持要被宋思弦动手动脚的沈云州,难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捏了捏她鼻子。

    见她还不睁眼睛,又扯了扯她耳垂。

    见她睫毛不断地眨,嘴角习惯性上翘:“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世上最无用的话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丢人的又不是你?

    宋思弦腹诽道。

    她还是没睁眼。

    沈云州却再次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

    宋思弦心里都要炸了,裤子湿的啊啊啊啊啊。

    沈云州却淡定从容,仿佛不知道她裤子湿了似的。

    “其实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人在乎你丢脸。”

    “或许别人会笑上一笑,也或许你丢脸的时候别人会捧腹大笑,其实大多时候,他们笑过也就忘了……最多无非是当了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很快就会有新鲜的其他的事情取代。”

    “就如一颗石头投入到水中,泛起一点点的涟漪,过去了便过去了。”

    “若是你自己总是想这些,自苦的是你自己。”

    宋思弦似乎觉得好受一点了。

    沈云州又道:“再者说,本也不怪你。我早已习惯了孑然一身,所以忙起来一时疏忽,忘了你。本就是我不对,若是要怪,不如怪我……”

    宋思弦终于睁眼,嘴吧撅了撅,眼睛瞪了一下:哼,我怎么敢?

    鼻子又被沈云州掐了一下。

    “人吃五谷杂粮,有三急再正常不过,别说是你,便是满朝文武,谁没有窘迫的时候?”

    “京中东西长安街的京朝官,午夜起床,寅时基本就在午门集合,在值房待漏,等朝钟响上朝,要等到卯时……”

    “日日如此,水米不敢进……”

    “若说从来没有丢人的时候,怎么可能?”

    “谏议大夫魏婴,前阵子陛下赏赐几笼蟹,腹泻到翌日早朝告假,满朝皆知。”

    沈云州说着,似乎笑了一声:“文官素来自诩清流,要脸面,我也没见魏婴那个老匹夫上朝的时候觉得丢人,撞死在殿前的柱子上,给青史留个名。”

    宋思弦心里忍不住笑。

    谁拉个肚子就要死要活了。

    这不是女孩子家家的脸面么。

    这国舅爷是惯会安慰人的,她心里终于好过了一点。

    麻药渐渐散去,感觉嘴巴好像不那么木了。

    她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眼睛水灵灵的,沈云州忍不住低头亲了她的眼睛。

    “其实这世道对女子的束缚很多,我幼时去学堂,偶尔心情不好了便掏空上树上房……阿姊就开始学规矩了。世人只知道皇后地位尊贵,母仪天下……”

    “又岂知她的难。便是简单的笑,也不能随心所欲。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不该笑,笑的时候是要莞尔一笑,还是要端庄笑……”

    “便是笑了,让人看着也不舒坦,倒是不如你自在随意。”

    “你这么笑,我就觉得很好。”

    宋思弦脑海中自动切换语言,老子美起来天下第一!

    对,管它呢,丢人都丢了,再者说,她不过是尿了,又没拉……

    刚这么想,肚子忽然咕噜一声。

    宋思弦笑意僵在了嘴角。

    这他娘的要是拉沈云州身上,能不能成为他心目中的南波湾不知道。

    等要噶了,盖棺材板前回想一生恶心事……

    记忆中难忘她指定能做到。

    她手指好像可以能动了,胳膊微微能抬起一点点,她不断地眨眼睛,试图掐着沈云州的胳膊。

    此时马车停了,沈云州将她抱着下了马车,身后的胡三喊着:“伞,爷,雨大——”

    沈云州已经顶着雨,飞速地将宋思弦抱进了驿站。

    “房间在哪儿?”沈云州头发丝都是水,进门便问。

    “三楼。”

    他抱着宋思弦二话不说,噔噔噔朝着三楼上去。

    等关了门,宋思弦似乎药劲儿又下去了些,嘴巴能动了:“大、大、大的……”

    “什么?”沈云州拿起帕子先给宋思弦擦了擦额头,然后随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

    “恭……恭……”

    宋思弦觉得肚子较劲,嘴巴努力:“恭桶。”

    沈云州明白,抱着她又到了里间。

    将她的裤子给脱了下去,放在了椅子上。

    宋思弦继续张嘴:“出、出、出去。”

    沈云州不确定地眼神看过来:“你如今没完全好,你——”

    “出去!”

    宋思弦都要哭了。

    沈云州没说什么,绕到了屏风外头,不多会儿开门出去了。

    宋思弦回想昨日吃的什么,吃烧烤了,吃油腻了吧。

    还喝酒了吧,点心是不是也吃了?

    等到她终于感觉好了的时候,便忍不住思考一个及其严重的问题。

    现在怎么办?

    擦腚怎么办?

    宋思弦十分郁闷。

    想到等以后垂垂老矣的时候,人家回忆年少的白月光都是琴棋书画歌酒茶,婀娜多姿楚王腰,回眸一笑百媚生。

    到了她这……

    屎尿屁奇出,光是下三路招呼。

    便是给她塑造一座金身佛像,也是注定要坍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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